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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永王东巡歌十一首》

唐诗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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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2025-05-27 12:28:51  

永王东巡歌十一首

李白 [唐代]
拼音译文音对译 字数:308
永王正月东出师,天子遥分龙虎旗。
楼船一举风波静,江汉翻为雁鹜池。

三川北虏乱如麻,四海南奔似永嘉。
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

雷鼓嘈嘈喧武昌,云旗猎猎过寻阳。
秋毫不犯三吴悦,春日遥看五色光。

龙盘虎踞帝王州,帝子金陵访故丘。
春风试暖昭阳殿,明月还过鳷鹊楼。

二帝巡游俱未回,五陵松柏使人哀。
诸侯不救河南地,更喜贤王远道来。

丹阳北固是吴关,画出楼台云水间。
千岩烽火连沧海,两岸旌旗绕碧山。

王出三江按五湖,楼船跨海次扬都。
战舰森森罗虎士,征帆一一引龙驹。

长风挂席势难回,海动山倾古月摧。
君看帝子浮江日,何似龙骧出峡来。

祖龙浮海不成桥,汉武寻阳空射蛟。
我王楼舰轻秦汉,却似文皇欲渡辽。

帝宠贤王入楚关,扫清江汉始应还。
初从云梦开朱邸,更取金陵作小山。

试借君王玉马鞭,指挥戎虏坐琼筵。
南风一扫胡尘静,西入长安到日边。

译文
永王在至德三载三月出师东巡,天子宣他遥分龙虎之旗委以重任。
永王的楼船听过之处,波涛汹涌的长江和汉水,顿时变得像雁鹜一样的风平浪静。

北方的胡虏在三川一带纷乱如麻,中原地区的人民争相南奔避难,似晋朝的永嘉之难。
如果起用东山谢安石来辅佐平叛,一定能为君在谈笑中扫靖胡沙。

鼓声如雷晒杂之声喧动了武昌,旌旗如云呼啦啦地过了寻阳。
所过之处秋毫无犯,三吴之地的人民都踊跃欢迎,呈现出一派春光明媚的祥瑞气氛。

钟山龙盘,石城虎踞,金陵果然是帝王之州,如今帝子永王来访金凌之旧迹。
春风吹暖了旧苑中的昭阳宫殿,明月高高地照耀着鳷鹊楼。

太上皇和皇上在外巡游尚未回到首都长安,诸先帝陵寝松柏蒙受胡尘而使人悲哀。
各路诸侯都不来救河南之地,欣喜的是贤王却率领兵马远道前来勤王。

丹阳的北固山就是古来的吴关,江边的楼台隐映于云水之间,美如画图。
如今胡虏的战火已燃及沧海,永王大军东巡的旌旗在大江两岸围绕,飘扬于碧山之间。

永王大军出巡三江,按兵五湖,楼船出征跨海行次扬州。
战舰森森地站满了彪虎之士,战船满载着征战的良马。

长风吹着船帆,其势一往无前,军威所到之处海动山倾,誓摧胡虏。
君看永王率兵浮江而下,多么像当年晋朝的龙骧将军出峡伐吴呀!

秦始皇想浮海却造桥不成,汉武帝在寻阳射蛟也是空忙一场。
我家贤王的楼舰是为平叛而来,其举可轻秦汉,最似太宗文皇帝渡海伐辽。

皇帝宠命贤王以重任入楚关,扫清江汉地区就凯旋。
先在云梦开津大都督府,再在益陵取钟山做王苑中的小山。

试借我君主所赐的玉马鞭一用,我坐在琼筵之上为君指挥平叛。
南风所向,将胡尘一日而扫静,然后再西入长安,胜利归朝,朝拜天子。
简介
  天宝十五载(756)六月,玄宗逃往蜀中,路经汉中郡(今陕西汉中市),诏以璘为山南东道及岭南、黔中江南西道四道节度、采访等使,江陵郡大都督。九月,李磷至江陵,以抗击叛军为号召,召募将士数万人,随意任命官吏,江淮的租赋在江陵堆积如山。当时肃宗已在灵武(今属宁夏)即位,下诏令李归觐于蜀,璘不从。十二月,引舟师东下。据李白《赠韦秘书子春》、《别内赴征三首》和《与贾少公书》,知天宝十五载十二月,永王舟师东下,抵达九江时,曾三次遣使征召隐居在庐山的李白入幕。此组诗乃至德二载(757)初春作于永王幕中。宋本题下有“永王军中”四字,乃宋人编集时所加,以为写作之地。萧本、郭本题下注:按此诗止当十首,第九首乃伪赝之作。
赏析
其一
  此首将永王率水师东下说成是承天子之命,萧士赟曰:“此咏永王出师,首篇表之以‘天子遥分龙虎旗’者,夫子作《春秋》书王之意也。太白忠君之心于此可见。百世之下未有发明之者,故书于此。”玄宗任以藩屏之职,故东巡是正当的。后二句歌颂永王水师所到之处和平安宁,自是谀辞。
其二
  首句写洛阳地区叛军猖狂烧杀抢掠,局势极为混乱。次句写中原士人纷纷南奔,重演永嘉悲剧。同为胡人,同起于北方,同样造成天下大乱,同样是大批士人南迁。诗人从历史的高度揭示出战争的性质和规模,表明爱憎态度。后两句诗人以谢安自比,抒写建功立业的抱负,自信能在谈笑问克敌制胜,平定叛乱。“但用”、“为君”,豪迈气概、乐观情绪和必胜的自信都跃然纸上。“谈笑”二字,生动刻画出成竹在胸、指挥若定的神态。以“胡沙”喻叛军,既有蔑视的心态,又有敌人嚣张气焰的内涵,一个“静”字,非常凝炼而精确地概括出扫尽战争残迹后的安宁世界。全诗用永嘉典故和谢安典故,都非常自然妥帖,明白通畅。不过,历史证明,李白只是有平乱抱负,却无“运筹帷,决胜千里”的实际军事才能。
其三
  此首前二句写永王军威之盛;后二句写军令之严而得民心,天降祥云。
其四
  此首描写永王的水师已到达金陵。金陵王气已尽,永王来此只是访吊前代帝王之丘墓而已。然而永王的到来似乎使金陵恢复了生气,春风吹暖,明月照亮六朝宫观。李白写有《为宋中丞请都金陵表》,主张迁都金陵,所以此处着意描写金陵的复活,显然有深意。
其五
  此首前二句讳言明皇、肃宗逃难在外,只能说“巡游”、“未回”,五位先帝的陵墓都在长安周围,如今都已沦陷蒙尘,无人祭扫,使人哀痛。后二句则写洛阳本是天子陪都,如今已沦陷为逆贼首府,各地州郡军政大官都不去征讨逆贼,诗人认为永王是从远道前去救河南沦陷区人民的。萧士赟曰:“此诗白欲讽永王为勤王赴难之举,如本传中所载(季)广琛等语是也。诗以抒下情而通讽谕,太白有之矣。”
其六
  郭沫若《李白与杜甫》:这里点出了永王水师所在之地,是在镇江附近。……看来当时的用兵计划,除“浮海”之外,很想利用运河北上,至少可以运输粮食伕马。诗人着力在写当时印象,两岸旌旗,连天烽火,浮江海浪,映水楼台,是一幅壮丽的油画。
其七
  此首写永王水师出三江巡五湖,准备跨海出征而在扬州停留。后二句描绘战舰上满载勇士和骏马随征帆奔驰的壮伟气势,显示诗人对征战充满胜利信心。
其八
  此首歌颂永王浮江东下的军威,比之于晋朝王濬自蜀出峡伐吴的声势,认为消灭胡虏安禄山叛军指日可待。
其九
  此首自宋杨齐贤、元萧士赟以来,各注家皆以为是伪作。杨曰:“按此组诗止当十首,第九首乃伪赝之作。”萧曰:“合十一篇而观,此篇用事非伦,句调鄙俗,别是一格,伪赝无疑。识者必能辩之。”郭沫若《李白与杜甫》曰:“‘祖龙’是秦始皇,‘文王’是唐太宗,而且超过了秦皇、汉武(以天子之事比拟永王),比拟得不伦不类,和其他十首也不协调,前人以为伪作,是毫无疑问的。《东巡歌》应该只有十首,其后不久作的《上皇西巡南京歌》也只有十首,显然是仿效大小《雅》以十首为一“什”的办法。第九首无疑是永王幕中人所增益,但却为永王提供了一个罪状,便是有意争夺帝位,想做皇帝了。……然而尽管不是李白做的,却有史料价值。诗中说到‘浮海’,说到‘渡辽’,可证永王幕中人的确是想由海路北上直捣安史的根据地。这一首,把第一首和第八首的含意更突露出来了。
其十
  此首再次点明永王是受玄宗之命进入楚地,负责扫清江汉。后二句谓先在江陵建大都督府宅第,然后再取金陵作为根据地。表明诗人对金陵的地理形势非常看重。
其十一
  诗人参加永王幕府后,自以为可以施展抱负。首句以毛遂自荐的姿态,要“试借玉马鞭”使用一回,说得比较委婉,但那种“平定叛乱,舍我其谁”的豪迈气概声容毕现。次句即“谈笑静胡沙”之意,但境界更奇:诗人奇想玉马鞭一挥,叛军纷纷弃甲兵而乞降,于是在琼筵之上,谈笑之间,化千戈为玉帛。把遍地流血的残酷战争浪漫化、诗意化。似乎“运筹帷惺,决胜千里”是非常简单平常之事。这正是诗人浪漫主义个性的自然流露。后二句以“南风”喻永王之师,“胡尘”喻安史叛军。相传虞舜歌《南风》,是吉祥和平之风,此借以歌颂永王平叛,重振乾坤,永王之师正在南方,所以用得十分贴切。一个“扫”字,表现出对叛军不堪一击的极端藐视神情。“静”字表示天下安定平静。末句点明平叛目的,亦是诗人心愿,在平定叛乱后回到长安皇帝身边,交还玉马鞭。也许此句似晓谕永王,劝他完成东巡平乱任务后,回到朝廷,释甲还权。诗人把此句置于组诗之末,或有深意欤?前人多谓李白入永王幕为从逆,以《永王东巡歌》为罪证。然细绎诗意,结合考察其入幕动机,诗人完全是出于平叛报国的热忱。只是对永王异志认识不足,结果诗人被系浔阳狱,又长流夜郎,实为千古冤案。《永王东巡歌》记录着诗人报国平叛的壮志和理想,千秋万代向后人昭示着诗人的耿耿忠心。

十一首总评

  蔡启《蔡宽夫诗话》:太白之从永王璘,世颇疑之,《唐书》载其事甚略,亦不为明辨其是否。……然太白岂从人为乱者哉?盖其学本出纵横,以气侠自任,当中原扰攘时,欲借之以立奇功耳。故其《东巡歌》有“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之句。至其卒章乃云“南风一扫胡尘静,西人长安到日边”,亦可见其志矣。大抵才高意广如孔北海之徒,固未必有成功,而知人料事,尤其所难。议者或责以璘之猖獗,而欲仰以立事,不能如孔巢父、萧颖士察于未萌,斯可矣。若其志,亦可哀已。
  葛立方《韵语阳秋》卷九:安禄山反,永王璘有窥江左之意……自传止言永王璘辟为府僚,璘起兵,遂逃还彭泽。审尔,则自非深于璘者。及观白集有《永王东巡歌》十一首,乃曰:“初从云梦开朱邸,更取金陵作小山。又云:“我王楼舰轻秦汉,却似文皇欲度辽。”若非赞其逆谋,则必无是语矣。
  朱谏《李诗选注》:此宽夫之论李白者,得其情矣。但自之失于知人,昧于事几,不能明决,为可议耳。自古诗人多阔略,言浮其实者亦多矣。岂白一人而已乎?又按永王璘……乃擅引舟师下金陵,方命逾境,反形已著,白又从而美之,岂其情然全有不知者乎?且璘之为人……乘国家之乱,起觊觎之心,欲据偏方以窥神器,罪固不容诛矣。白之不审,甘受其饵,自蹈逆境,其获罪流窜,宜也。……璘罪不可掩而白有不与知者,日形迹之可疑者,独不知所趋避乎?然白将奈何?日知而谏之谕之以忠义,开之以利害,守之以死而已矣。其有可以脱身而去者,则当勇决而行,赴诸有司,以自白其状,俾转而达之于天子可也。若乃因循两端,即有可诛之罪矣。故白之不死者,幸也。白虽有文章而疏于义理之学,故于利害危疑之际,处之不当,以致自累也。孰谓白果有助于永王者哉!
  瞿佑《归田诗话》卷上:老杜诗识君臣上下………太白作《上皇西巡歌》、《永王东巡歌》,略无上下之分。二公虽齐名,见趣不同如此。
  许学夷《诗源辩体》:太白之从永王璘,由于迫胁,东坡尝辩之矣。其《忆旧书怀》诗云“半夜水军来,寻阳满旌旃。空名适自误,迫胁上楼船。徒赐五百金,弃之若浮烟。辞官不受赏,翻谪夜郎天”是也。或以太白《永王东巡歌》为累。《东巡歌》十一首,第九首昔人辨其为伪,其他篇篇规讽,无一语许其僭窃,乃以为太白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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